夏天

故事易写 年岁难忘

舟渡《游园“惊梦”》

甜宠预警

双向微吃醋预警

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张爱玲

                                         

01

穆小青女士的生日快到了,往年穆小青的生日都是在酒店里过,她喜欢热闹,骆诚为了让老婆开心,每年都会请自家走的近的亲戚来给穆小青过生日。

今年费渡和骆闻舟商量了一下,在自己名下的一处私人会所里给穆小青办生日宴,客人只请了三四桌,费渡让苗苗请了10多个厨师过去,为了照顾大部分人的口味,还嘱咐要有负责中餐的,也要有西餐师。

费渡打电话问穆小青女士有什么特别要求,穆小青说,你喜欢就行。

到底谁过生日?


02

骆闻舟洗完澡出来,费渡还赤着脚坐在羊毛地毯上翻的杂志,旁边还放了十多本已经被已阅的最新杂志,费渡不知道给穆小青女士送什么生日礼物,开始把希望寄托在杂志上。骆一锅半歪在费渡腿上时不时伸出爪子挠一挠杂志上的花花绿绿。

骆闻舟擦着头发往卧室走,从衣柜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双棉袜,又回到客厅在费渡身边坐下,抓着费渡的脚腕给他穿袜子,动作自然的像寻常吃饭喝水一样,费渡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睛还看着他的杂志。

骆闻舟给费渡穿好袜子,伸手捏了捏费渡的后颈,然后把杂志抽走了:“一直低着头脖子疼不疼?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费渡有点犯难:“我还没想好给妈买什么生日礼物。”

骆闻舟不解风情道:“还不是你平时给她买的东西太多了,这会儿为难了吧?”

费渡:“……”

骆闻舟一巴掌拍在骆一锅的屁股上,如愿以偿的把猫撵走了,把费渡从地上拉了起来,费渡坐在地上的时间太长,加上腿上还长了个骆一锅,腿早就麻了。

骆闻舟看他腿有点僵硬扶住费渡的手腕体贴地问:“能走吗?”

“稍微缓一会。”

骆闻舟听到这话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声音里的笑意快溢出来:“好了,不想了,还有几天呢,反正你买什么妈都喜欢――要不我抱你进去?”

费渡挑了挑眉:“师兄,想抱我就直说。”

骆闻舟指了指骆一锅的方向:“你都抱别人半天了,还不能让我抱抱。”

费渡这会腿缓过劲来了,颇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从骆闻舟手里抽出来,转身自己往卧室走:“没有一点当爸的自觉,你儿子的醋你也吃。”

话音刚落,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骆闻舟拦腰抱了起来,扛回了卧室。

俩人运动完相拥而眠,费渡这个时候入睡很快。

瞌着眼都快睡着了,含糊的问骆闻舟:“妈是不是放寒假了?”

骆闻舟收了收抱在费渡腰上的手“嗯”了一声,费渡推了推骆闻舟:“你别抱我这么紧――明天去接妈给妈买一身旗袍让她生日穿,好不好?上次陪妈看电视的时候她说喜欢。

骆闻舟记得上次穆小青看一部民国电视剧时随口夸了一句旗袍有味道,没想到费渡就记下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费渡这么上心,还不是因为爱自己。

骆闻舟抱着费渡拍了拍他的背,眼睛闭着还能准确的亲到费渡唇上:“谢谢宝贝,让宝贝费心了。”

费渡回吻他:“不客气。”

俩人颇有点相敬如宾的意思。

03

翌日天朗气清,费渡和骆闻舟一起去接穆小青,骆诚不在家,穆小青在化妆,俩人在客厅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出门。

骆闻舟没有直男的命还一身直男的病,等的有点急了,冲着穆小青的卧室喊:“妈,你快点。”

费渡则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翻看放在茶几上的报纸,慢悠悠的劝骆闻舟:“女孩儿化妆不要催,她们化妆都很慢。”

费渡的重点在“慢”。

骆闻舟语调提高了一个度:“她们?看来费总等女孩儿化妆的经验不少啊!”

费渡见某人的醋坛子翻了,赶紧否认:“没有,以前……见我妈化过。”

骆闻舟立马大气都不敢出,看费渡眼睛仍盯着报纸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也不敢催穆小青了。

费渡把车停到了一家民国建筑风格的二层小楼门口,白墙青瓦,地处繁华的市中心却透着点“遗世独立”的意思,门口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孩笑容甜美冲三人略微欠身表示欢迎。

穆小青挽着费渡的胳膊往门里走,优雅的像个公主,骆闻舟跟在后面冲迎宾的女孩点点头回礼。

这种店的店长平时也不怎么来店里,因为费渡事先打过招呼,店长就提前在店里候着了,见费渡过来熟络的上前打招呼:“费爷,您有两年多没来过店里了吧?看来和上次带来的小美女修成正果了呀!”

穆小青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骆闻舟。

费渡:“……”

见费渡没答话,店长一双丹凤眼在骆闻舟身上逡巡了片刻,落在了穆小青身上:“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嘴上问着费渡问题,余光还在往骆闻舟身上瞟,费渡侧身挡了挡身后的骆闻舟:“我妈,挑一身合适的,交给你了。”

店长立马收拾起一身的不正经,像扶着慈禧老佛爷似的,特别绅士的扶着穆小青的手腕往二楼走:“阿姨,您小心台阶。”

穆小青还沉浸在自家儿子一张吃醉的臭脸样里,还不忘纠正别人对自己的称呼:“哎呀,不要叫我阿姨。”

店长立马改口:“姐姐。”

费渡“……”

骆闻舟:“……”

还真是不服老。


俩人一上楼,一楼就只剩下留声机里轻柔舒缓的音乐声。

成衣都在二楼,一楼只有几处放着模特架子身上穿着旗袍供观赏,是供顾客休息的地方,没有需要,店员也不会出来打扰。

费渡目送穆小青上楼,回头就看骆闻舟坐在沙发沿上正在欣赏他旁边的一件桃红色丝绒旗袍。

骆闻舟摸着下巴“啧”了一声:“是好看,怪不得费总喜欢美人穿旗袍。”

费渡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滔天的醋意,忍着笑走到骆闻舟跟前,也不顾会不会被人看见,一心想哄他开心,低头讨好的在骆闻舟唇上亲了一口:“现在美人只有你一个。”

骆闻舟一手掌着费渡的腰,把人拉的靠近了些,仰着头看他:“是吗?我可穿不了旗袍给费总看。”

费渡弯腰贴着骆闻舟的耳朵轻笑着和他耳语:“你不需要,你穿什么我都喜欢,不穿最喜欢。”

骆闻舟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俩人的限制级动作片,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两手扶住费渡的腰把人拉开了些:“小崽子,昨天晚上哭得让我哄半天的人不是你,是吧?”

费渡只弯着眼睛笑,捧着骆闻舟的脸又亲了一下,楼上一声“女王驾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

费渡松开骆闻舟走到楼梯口,做了一个邀请人跳舞的动作,伸出右手把穆小青接了下来,旁边跟着穆小青的店员小姑娘看得直笑。

穆小青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髻,她身材保持的很好,墨绿色的旗袍把好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旗袍的领子是小翻领的设计,成熟又不失俏皮可爱,深色系不但不显老气反而把人衬的又年轻了几岁。

饶是见多了美人的费总,也忍不住由衷的夸了一句:“真美。”

穆小青现站在镜子前赞同的点点头。

店长见骆闻舟没发表意见,自来熟的把胳膊肘搭在骆闻舟肩膀上,整个人快倚在了他身上,冲骆闻舟眨了眨眼睛:“怎么样啊?”

骆闻舟还没来及答话,肩膀上一轻,人被费渡拉开了,笑骂道:“滚一边去。”

这人早就看出两人什么关系了,他和费渡算不上朋友,但俩人有共同的朋友,还算熟,偶尔见面也会开开玩笑,看费渡这么上心,想逗逗他而已。

费渡抽出一张卡递给他,人就识趣的开单子去了,走到一半还回头冲骆闻舟飞了个吻。

骆闻舟:“……”

费渡:“……”

穆小青为了保持自己这一身的端庄优雅,憋笑憋的脸都酸了。

04

临近年末,费渡比平常更忙了些,大大小小的会不断。生日当天,费渡有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要谈,和骆闻舟发微信说自己得晚点过去了,骆闻舟要去公司等着接他,费渡没让,想着他们俩总得有一个在。

穆小青和骆诚提早去了私人会所招呼客人。

骆闻舟不听劝,去费渡公司等费渡,被费渡连哄带骗的撵了回来,临近傍晚才开车过去,说是私人会所,其实更像古代的私人府邸,古朴雅致。

骆闻舟把车停在了门口的停车位,门口牌匾上写着“游园”,园里亭台水榭,走去正厅要穿过池塘,锦鲤和金鱼在枯败的荷花梗里穿行,骆闻舟从小桥穿过亭子里,顺手从桌子上的青瓷碗里抓了一把鱼食撒进池塘,只有几条小家伙们慢悠悠的游了过来,其他的完全不给面子。

骆闻舟颇无奈道:“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进了正厅,大家都在聊天,骆闻舟还没来及和长辈们打招呼,骆诚起身走过来往他身后找人:“费渡呢?”

骆闻舟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他那边还没结束,得晚会儿。”

骆诚不满的问:“那你怎么不等他。”

骆闻舟:“……我等了,他不让。”

这边话音刚落,穆川走了过来,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哥,我嫂子呢?听说嫂子长的可好看了,我还没见过呢。”

说话的人,是骆闻舟小姨家的儿子,跟着他妈妈姓的,出国留学两年多了没回过国,今年回国过年还没见过费渡,小孩思想也开放对费渡好奇的不行,骆闻舟没来的时候就缠着穆小青问东问西。

不知道“嫂子”这个称呼怎么取悦骆闻舟了,嘴角的笑意连带着声音里的笑意都跑了出来:“又长高了――他忙着呢,晚点到,等着吧!”

穆川“哦”了一声,拉着骆闻舟往偏厅走:“哥,你来看好多红酒,可以喝吗?”

骆闻舟心想又来个酒鬼,肯定和费渡有共同语言,见惯大场面的骆公子进了偏厅也是被震撼到了,房间本来就不小,整整两面墙的内嵌式玻璃酒柜,各种名贵的红酒,后墙是一个放酒杯柜子,红酒杯码的整整齐齐。

骆闻舟两手插在裤兜里,想着这小崽子可以啊,瞒着他藏了这么多红酒,可能还有更多,这只是一处私人会所罢了。

末了,还忍不住替费渡开脱:肯定是平时招待客人的,毕竟他自己也不常来。

穆川见骆闻舟没答,又问了一句:“可以喝吗?”

骆闻舟一想到“嫂子”这个称呼就想笑,特别恶趣味的说:“等你嫂子来了,你问问他。”

穆川憋憋嘴:“妻管严。”说完又去和穆小青聊天去了。

骆闻舟不置可否的笑笑没说话。


05


费渡去的时候开了一辆特别骚包的粉色法拉利跑车,跑车的引擎声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骆闻舟早去大门口接人了,费渡的车一停下,骆闻舟就把车门替他打开了,两只手撑在车门上把人堵在了车门口:“哎呦,我家宝贝儿终于来了,一屋子人都在找你。”

费渡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一捧花,两手穿过骆闻舟的侧腰,倾身抱住了他,他还是一身西装,刚下车也没穿大衣,室外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往骆闻舟怀里靠了又靠,嗓音里透着微不可察的疲惫:“师兄,这是怪我来晚了啊!”

骆闻舟听着心里心疼的紧,一手揽过费渡的腰,淡淡的木香混着花香毫无防备的侵入怀抱,骆闻舟有点不舍放开怀里的人,声音不由得放缓了些:“祖宗,我哪敢啊!”


“哎呦我天,这怎么在外面就抱上了。”

穆川估计是看骆闻舟出去好一会儿还没回来,等不及了,跑出来看人来了。

费渡放开骆闻舟,用眼神询问骆闻舟。

小孩也不认生,上来就叫人,眼睛亮亮的,笑出了两个小梨涡:“嫂子好,我是穆川。”

骆闻舟关了车门,在旁边补充:“小姨家的儿子。”

费渡一双桃花眼被风吹的有些泛红,自动忽略的他的称呼,也笑:“叫哥就行。”

穆川像是意识到自己叫人的称呼有些不妥,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哥。”

骆闻舟揽着费渡往里走:“冷不冷――花给我吧。”

费渡低头闻了闻怀里的花束,笑得眼睛都弯了:“这是买给妈的花。”

骆闻舟被噎了一下:“……我知道,就是怕你累着――你先进去,外面冷,我去下厨房。”

穆川在他俩身后笑得直不起来腰。

费渡笑着“嗯”了一声,和穆川一起进了屋。

屋里小孩和大人围作一团在分生日蛋糕,没人注意俩人进了门。

不管平时吃蛋糕的机会多不多,人好像对生日蛋糕都是偏爱的。

穆小青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小孩,手里拿着拨浪鼓逗他玩,费渡也认不清是哪个亲戚家的孩子,旁边穆川的妈妈像是在劝穆小青:“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让闻舟去国外找个代孕,你们也好抱个孙子,给骆家留个后呀!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费渡再好他也……”

人的潜意识里大概都是需要被别人认可以及确认自己是被需要的才能安心,费渡以前从不认为他是这种人,但只要和骆闻舟有关,他就不是例外的那个。

穆川看了看费渡的脸色赶紧冲过去给他妈使眼色,推着她去找别人聊天。

费渡早就恢复面色如常,礼数周全的和长辈们问了好。

穆小青看费渡进来,把小孩还了回去,拉着费渡在自己身边坐下,费渡替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妈,抱歉,来晚了。”

穆小青拍了下费渡的手:“傻孩子,说什么呢?一点都不晚――饿了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费渡把怀里得花递给穆小青:“生日快乐。”

穆小青欢天喜地接过花:“哎呀,怎么想起来买花呀!”

骆诚知道费渡喜欢吃甜的,切了块蛋糕递到费渡面前。

费渡抬头笑笑:“谢谢爸。”

转头心不在焉的的回了穆小青一句:“顺路买的。”

其实是他提前几天就专门订好的花。

一块蛋糕费渡也吃的心不在焉。

骆闻舟回来走到廊下,隔着门前的纱帘看费渡坐在餐桌边垂着眼睛吃蛋糕,嘴角还粘了点奶油,像个小孩。

骆闻舟进屋拉开费渡身边的椅子坐下,抽了纸巾给他擦掉了嘴角的奶油,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他吃,像欣赏一块秀色可餐的糕点:“好吃吗?”

费渡没说话,挖了一勺蛋糕喂给骆闻舟。

骆闻舟点点头,自顾自的说“好吃”。

然后变戏法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瓶,倒了一小杯推给费渡:“小姨家自己酿的桂花酒,挺甜的,你尝尝。”

费渡仍垂着眼睛,想也没想:“不想喝。”

餐桌是长形的餐桌,穆小青没在位子上,不知道去哪了,费渡一来菜就陆陆续续开始上了,大家都忙着吃饭聊天,他俩也不是今天的主角,没人刻意这边。

骆闻舟敏锐的从费渡这三个字里听出了他不高兴,刚才接人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自己去个厨房的功夫就不高兴了?

骆闻舟一手搭在费渡木质雕花椅的后背上,一手搭在桌沿上,把他半圈在怀里,低声问:“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费渡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没事。”

骆闻舟看他一副小孩闹别扭的样,抬手摸摸了费渡柔软的头发,绷不住笑了:“嘴都快撅天上去了,还说没事呢?骗的了别人,骗的了爸爸我吗?”

费渡咬着蛋糕叉飞给他一记没什么气势的眼刀。

骆闻舟被他这一眼撩的心都苏了,立马闭嘴不贫了。

这几年费渡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个喜怒不行于色的费总,但在骆闻舟面前他学会了不去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就算嘴上没承认,表情也掩饰不住。

他能这样骆闻舟挺高兴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骆闻舟也不好一直问,只把费渡面前的蛋糕拿走了:“别吃了,吃多了你又吃不下饭了,吃饭吧!”

一顿饭吃下来,一桌人想不注意他俩都难,骆闻舟不是给费渡夹菜,就是剥虾,要不就是剥蟹肉,只要有壳带刺的绝不会让费渡亲自动手,虽然费渡没什么胃口,一顿饭下来没吃多少,骆闻舟也乐得宠着,其他桌的人看不见就算了,他俩这一桌人强行被秀了一脸。

06


骆闻舟喝了点酒,回去的时候费渡开的车,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骆闻舟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正犯愁呢,手机提示音响了,穆小青发来的微信:“我看费渡晚上都没吃什么,是不是不高兴了。”

骆闻舟心想,总算逮着人问了:“你们把我宝贝儿怎么了?”

那边很快回了过来:我抱你小叔家的孙子玩呢,你小姨和我说代孕的事,费渡刚进门估计是听见了,说费渡再好也……

我没那个意思,你还不知道我嘛,别人家的孩子还能抱两分钟,你小姨就是管不住嘴,她就那么一说,我就顺便一听……

骆闻舟看了眼面无表情开车的费渡,心想完了,恨不得把手机屏幕戳个洞,发了个撕逼专用微笑过去:你俩可真行……我要是把人哄不好,您老人家明天给我亲自来哄!

穆小青女士发了两个哭泣的表情:那你先哄哄吧,不行我再去。


晚上骆闻舟洗完澡,在浴室里刚把头发擦个半干,客厅里就响起了钢琴声。

费渡眼镜还带着,表情和他弹的曲子一样都拥有一种落寞的美感,穿了一身酒红色的丝质睡衣,落在他人眼中像华丽庭园里的红玫瑰。

骆闻舟这会什么哄人的心思都没了,只想立马把人按钢琴上办了。但他不能,他还没把人哄好。

骆闻舟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他把曲子弹完,费渡还坐在钢琴前完全没有起身过来的意思,只是把脚边蹭他裤脚的骆一锅抱了起来。

费渡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抚摸怀里的猫,骆闻舟只能走过去,捏着费渡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

费渡眼角像沁了浅淡的胭脂,带着绝世的凄艳,眼眶里却没有眼泪,骆闻舟搜肠刮肚半天,最后也就想出了“漂亮”这个词。

骆闻舟把骆一锅从他怀里抱了出来,拉着费渡起身去厨房:“来陪我煮牛奶。”

家里的微波炉昨天坏了,费渡要扔,被骆闻舟及时制止,送去店里修了。

眼下只能用锅煮了,骆闻舟把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来,费渡就把小奶锅放到了煤气灶上,顺手接过了骆闻舟手里的牛奶:“我来吧。”

骆闻舟从后面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搁在费渡肩上:“有我在,这种事你不需要刻意学。”

费渡把牛奶倒入锅里,开了火:“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呢,和你生活了那么久,我总得学会给自己煮个牛奶吧。”

骆闻舟伸手把火拧小了些,在费渡后颈亲了一下,有些挫败:“只有你不要我的份,没有我不要你这个说法。”

见费渡不说话,试探的开口问:“宝贝儿,你在怕什么?”


费渡声音无波无澜:“怕妈没那么喜欢我。”

骆闻舟觉得心脏像被攥住了,有点疼,呼吸都不由得轻了:“瞎说,晚上吃饭,你被辣椒呛的直咳嗽那会,妈比我还着急。”

费渡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牛奶:“爸妈应该都挺喜欢孩子的,你没考虑过吗?如果将来有了孩子,怕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管着我了,毕竟会分心,也没那么多精力。”

费渡声音越说越小,他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因为八字没一撇的事这么患得患失。

人一旦得到了近乎溺爱的宠爱和疼爱,都会这样吗?他想。

骆闻舟实在是不适合走煽情安慰人的路线,只是抱着费渡,让人转了身面对自己:“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你还不了解妈吗,她就是那么一听,抱一会别人家的孩子还行,骆一锅她都懒得看,要不爸早养猫了。至于我,我可没有当爹的瘾,一个你,一个骆一锅,还有你又捡回来的一个,足够了。”

费渡听完不知道怎么就笑了,抱着骆闻舟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小声说了一句:“谁要和你要孩子。”

骆闻舟哭笑不得,才发现自己这就话有点歧意,怅然道:“总算笑了。”

骆闻舟抱着人左摇右晃的:“宝贝儿,我发现你现在怎么那么能撒娇呢?”

费渡趴在他肩膀上,手指在骆闻舟快干的头发里穿行,骆闻舟前几天把头发剪短了些,后颈上方的发茬有点扎手,刮在手心里痒痒的。

骆闻舟听到费渡说:“因为这样能感觉自己是被爱的。”

骆闻舟腾出一只手把灶台的火关了,牛奶在锅里冒着奶泡,满屋都充盈着牛奶的香味,把骆闻舟一颗心都填满了。

费渡感觉有温热的吻落在耳廓,声音里满是疼惜:“你永远都会是被爱的,宝贝。”


红玫瑰花语:我爱你,每一天。

弹的曲子是《夜的钢琴曲5》




――――――――――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啦!

























评论(64)

热度(1530)

  1. 共4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